2017年1月23日,HBO播放了一个纪录片,这个纪录片拍摄于2016年3月,名字叫做《小心瘦长的鬼影》(Beware the Slenderman)。
这个纪录片是根据一个真实的案件拍摄的,那就是发生于2014年5月31日,美国威斯康辛州瓦克夏市的“瘦长鬼影杀人案”——连个12岁的女孩,在放学后突然对另外一个12岁的同班同学施暴,捅了她19刀。
这个案子震惊了当时的美国社会,因为犯案人和受害者都是12岁的小孩子,所以媒体也自然的开始挖掘这三个人背后的故事,最后的结果还是震惊!两个12岁的少女刺杀同学,竟然是为了那个人……
这两个孩子声称,他们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瘦长鬼影的代理人,这个人专门负责帮助瘦长鬼影在世界各地找到信徒,并让信徒们去为瘦长鬼影做事,如果他挑到的人反抗瘦长鬼影,那么瘦长鬼影就去杀他全家,他们家的宠物,最后还要把他们的扔在地上踩碎!
这两个女孩当然非常惊惧,不过那个代理人并没有指定让他们去杀谁,只是让他们随便找一个同班同学杀一杀就好了,所以这两个女孩一合计,就觉得受害者很碍眼,要说找个人杀一杀,那就杀她吧。
于是在第二天放学后,他们把受害者叫到了一个小树林里,然后一言不合就开始用刀捅她,一捅发现,原来捅人这么有节奏感,于是就捅啊捅啊,一连捅在受害人身上不同部位共19刀,血流满地,受害人不能站立,倒在地上痛苦的爬行,最后竟然还爬出了这片漆黑的小树林,最后被一个骑车路过的人发现,迅速报警送医,经过抢救,受害人没有生命危险,奇迹的存活了下来。
警方没费什么劲就抓获了这两个少女,因为都是同班同学manbetx万博全站,受害人直接说出了他们的名字和地址,于是警察直接去敲门,把人带走。
经过了初步审讯,警方发现这两个少女精神都不太正常,但按威斯康辛州法律,这两个人的年龄均已经超过了12岁,可以当成成年人审判,并面临最高65年监禁。
其中一个女孩在审讯的时候说,瘦长鬼影就在这个屋子里,无处不在,一直都在监视她。这个鬼影可以读她的想法,可以瞬间移动,经常和她聊天,恐吓她,让她服从。
警察也被她说含糊了,多次确认瘦长鬼影是不是也在拘留室里,那女孩说是的,就是此时此刻,瘦长鬼影也正站在警官的身后看着他们。
不过经过了进一步调查发现,这个女孩也相信伏地魔的存在,并简称她曾经见过忍者神龟中的两个,而且他们还在伏地魔要杀她的时候救了她,并让他对其他人保守秘密。
于是,大家都失去了耐心,于是这个案子就在2014年的8月1日迅速开庭审理了。
他们在庭审的时候都表现出了虚脱、体力不支、晕倒等现象,这边公诉人正做陈述呢,那边嘤的一声就晕倒了。好不容易救活了,这边律师正做抗辩呢,那边又嘤的一声晕倒了。好不容易又救活了,这边法官正做总结呢,那边嘤的一声再次晕倒了。反正就是不能好好站着。
法庭无奈,只好休庭,判了个犯罪嫌疑人身体条件无法支撑庭审,先回去养身体,等身体好了再开庭审理。
这事情一拖就是三个月,2014年的12月12日,法庭派遣医生宣布这两个人没问题了,身体倍儿棒,吃啥啥不剩,肯定能支撑到庭审结束。
于是2014年的12月19日,法庭宣布2015年8月再次开庭。在8月的这次庭审上,主审法官认为两个人均系成年人,应该按照成年人量刑标准量刑,并且分开审理,这两人的审理日期分别是2017年的9月和10月。
这篇文章的时间是2017年的5月12日,这个案件还没有结果,我们拭目以待。
这是一起声称和瘦长鬼影有关的案件,不管两个女孩最后的下场如何,对于普通成年人来说,这都是一起中二病发作的案件。
一个当地电视台的记者竟然被她13岁的女儿用刀攻击,幸好没扎到她酿成大错,但在时候,她发现她的女儿在一个本子上写了一个虚构的幻想小说,主要内容就是13岁能写出来的中二小说,不过这个小说里多次提到了瘦长鬼影,而且竟然出现了瘦长鬼影教唆里面的主角用刀攻击母亲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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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9月4日,佛罗里达波特里奇市的一名14岁女孩,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放火烧家,当时她妈妈和九岁的弟弟都在屋子里。警察街道报警后迅速赶来,救出了母子并抓捕了这名少女。经过审讯后,警察发现这个女孩特别喜欢大久保笃的漫画《噬神者》,是个死忠。同时,在检查她的上网记录后发现,这个女孩曾经在谷歌上搜索了大量的有关瘦长鬼影的内容,而且还一直在阅读一个关于瘦长鬼影的小说,这个小说里也有瘦长鬼影教唆别人杀人的情节。
2015年,在南达科他州的松树岭印第安保护区(Pine Ridge Indian Reservation)里有一个叫做奥格拉拉(Oglala Sioux tribe )的部落,这个部落里面12岁到24岁的青年和青少年,突然出现了非常多的自杀者,不过幸好印第安保护区并不是原始部落,他们的学校和家长很快的发现了这些孩子自杀倾向,不过对于有些家庭已经为时已晚,他们的孩子成功自杀了。
在时候调查这些自杀案件的时候,这些自杀未遂或者有过自杀意愿的孩子都提到了一个在他们身边低语的灵魂,瘦长,面目不清晰。不过这个奥格拉拉部落,本身就是一个不畏惧自杀的部落,甚至有很多文化是崇尚自杀的,不过这么多人都提到了低语的灵魂,而且描述让人不禁联想到了瘦长的鬼影。
如果你仔细看瘦长鬼影出现的照片,你会发现这个物体的形状很有意思,因为它很正式:它总是穿着疑似一身黑西装,貌似还有领带?而且他的脸是空白的,上面没有五官,当然也谈不上有什么特征。它的身体瘦长,这就是为什么它被命名为瘦长鬼影了。
据说瘦长鬼影生活在森林里,当你走入了它的地盘,它就会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你,你感觉不到它,但它确实在打你的主意。如果他盯上了某个人,那么它会直接出现在猎物的面前,当你被它空白的脸吓跑的时候,它就会在后面追逐你,然后用闪现的方式不停的出现在你面前。
瘦长鬼影猎杀目标包括儿童和成年人,它会掏出人的内脏,把所有的内脏都放进一个塑料袋里,然后再塞回人体;也有人说瘦长鬼影会出现在人的梦里,并在梦里杀人;还有人说瘦长鬼影一般不会直接杀人,它会使用纵火或者看起来意外的方式杀人;也有版本说瘦长鬼影通过教唆别人杀人的方式杀人;不过在后期的一些版本中,它似乎不再猎杀成年人了,更多的传闻集中在儿童身上,而且已经不用麻烦的杀人方式了,它会直接令小孩失踪,也就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人从世界上消失,渣都不剩。
我们通过上面几个故事不难发现,故事的主角都有一个特性,就是他们都是小孩。
如果你用“瘦长鬼影”或者“Slender man”作为关键词搜索,你会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事情:关于瘦长鬼影的文章,没有出现在2009年以前的。甚至经过仔细比对发现,在2009年以前,我们的世界上似乎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一个名字。
如此著名的一个都市传说,但经过了简单的求证,最早的文章其实也只是2009年才出现的,确切的说,是从2009年6月10日才出现的。
有一个英文社区,叫“可怕的东西”(Something Awful),你别误会,这不是一个恐怖网站,而是一个普通的社区。这个社区创建于1999年,最开始就是一个个人博客,内容是收集一些互联网上流传的有趣的东西,包括视频、图片什么的。1999年,互联网上能有多少有趣的玩意啊?所以那时候就是个博客,博主的名字叫理查德(Richard Lowtax Kyanka)。随着时间的发展,互联网上有趣的东西越来越多,于是这个网站就开始征集其他用户的投稿,久而久之,到了2003年,博客就改版成了论坛,现在仍然是世界互联网无聊内容的产出源头之一,而这个社区早期聚集了一把帮PS大神,这帮人没事干就P图玩,终于成为了世界上P图取乐的发源地。
2009年的6月8日,有个一个ID叫做“Gerogerigegege”的人在“创造超自然”(Create Paranormal )这个版块里发了一个帖子,说创作以假乱真的超自然图片一直是他的一个爱好,而且他特别喜欢给自己创作的照片配上一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故事,然后他自己动手p了几张图片,不过特别遗憾,这个帖子现在还在,我也截了图,不过帖子里的图床全都挂了,所以图片都没有了。不过后面关于瘦长鬼影的图片我从别的地方找到了。
下面自然就有人开始回复了,大家都开始p一些图片,然后配上一个说明,这个说明无非就是那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说明了。
这个帖子在两天后,也就是6月10号,进来了一个大神,他的ID是“Victor Surge”,发了两个照片,第一个下面写着:
我们不想去,我们不想杀了他们,但是它的持续的沉默和伸出的手臂吓坏了我们,同时也安慰了我们。——摄于1983年,未知摄影师,推定已经死亡。
来自斯特林市图书馆的两幅照片之一,值得注意的是,照片拍摄的这一天,有14个孩子失踪了,画面上出现了瘦长的鬼影。这张照片是官方按照当时情景修复的照片,这个事件发生后的一周,图书馆就遭受了火灾,原版照片已经在火灾中被烧毁了。——1986,摄影师:玛丽·托马斯,她于1986年的6月同时失踪。
这就是在互联网上首次出现瘦长鬼影这个名字的地方,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瘦长鬼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因为这两张照片P的实在太好,而且他在下面写的话又实在太足以乱真,以至于照片被转载出去的时候,很多人忘了写出处,也可能根本是故意忘了写出处,总之,这两张照片从恶搞照片直接变成了灵异照片,下面还附了这灵异照片的恐怖故事。
这个瘦长鬼影的故事越传越邪,内容越讲越多,只是根据这两张照片和那两句话,就能够在互联网上掀起这样的狂潮。前面我所写的关于瘦长的鬼影的所有信息,无一例外都是源于这两张照片,当然后面还有很多人也加入了P图的行列,这也让瘦长鬼影的变成了互联网文化的一部分。
试想一下,你读一本书的时候,看到了某一个观点,无论你是否同意这个观点,你都可以很容易的理解这个观点,因为这个观点是作者所传达的观点。但在互联网上,这就很困难。当面对一个问题的时候,你可能会看到1000种观点,而且每一种观点都会说服你相信他,那么你到底该相信谁呢?况且对于瘦长人影的这种都市怪谈,因为逼真的图像和难分真伪的描述,更加让人难以区分观点的真伪,这也是为什么瘦长的人影在互联网世界传播速度如此之快,影响力如此之高。
创造了这一切的Victor Surge”也出了名,他的真名叫做埃里克·克努森(Eric Knudsen)。
当他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他像媒体介绍了他创作这两张照片的灵感,因为他很喜欢看恐怖小说,尤其喜欢史蒂芬·金和洛夫克拉夫特,痴迷于克苏鲁神话(有关克苏鲁神话请看拙作《克苏鲁神话和洛夫克拉夫特》一文),特别喜欢那种隐没在黑暗中的无形恐怖事物,所以他就想创作一种让人感觉心里没底的怪物。那个时候刚好他在玩寂静岭和生化危机,于是他就从这两个游戏里寻找了不少怪物,后来他发现,如果把这些有具体形态的怪物放到照片里,完全不恐怖嘛!在尝试了很多种形象后他发现,还是这种没有脸、没有具体形体、没有目的、没有特征的玩意最能引起人对未知的恐怖,尤其是想出来那两句阴森森的说明之后。
在他创作出了瘦长鬼影之后,又有很多人加入了后续的创作,他对其他的艺术加工也都不置可否——本来就是个虚构的玩意,我又没有版权,你想P成什么样就P成什么样呗。
于是,瘦长的鬼影在别人的脑子里又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样,比如你会发现有些鬼影有明显的吸血鬼特征,这可能是因为这个作者脑子里最恐怖的东西就是吸血鬼,另外有一些照片中,瘦长鬼影穿着黑西装打着领带,这和另外一个都市怪谈有关,那就是黑衣人(Men in black)。
黑衣人这个形象指代的是穿着黑色制服的美国(或者英国)政府内,某个秘密机构的工作人员,他们经常帮政府掩盖不为人知的机密事件,多数是飞碟UFO目击事件之类的特别任务。
这些人被描述成拥有特别的能力,比如这些人有像是奇怪的电灯泡的眼睛,具有心灵感应能力,而且用眼睛瞪着人就能造成头痛。还拥有大量未知科技,比如让人能够失去记忆的手电筒等等,总之黑衣人的传说和“政府掩盖UFO”的阴谋论紧密相连,多数的指控都是暗示美国政府从外星人手中得到了高科技,并组织了这么一个异能团体来为这些外星人事件擦。
回到瘦长鬼影,总之,很多作者理解的恐怖事物不一样,埃里克认为克苏鲁神话最恐怖,但就是有一些人认为海绵宝宝比克苏鲁恐怖多了,所以在其他人笔下的瘦长的鬼影没准就是派大星的模样。
后来DC漫画里面出现了一个超级英雄,他没有名字,身份也是保密的,只有个代号叫做“Victor Sage”,这是向克努森的ID“Victor Surge”致敬呢。
有一个叫做“Thoreau Up”的ID在跟帖里面写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据说是他考证出来的,来源是16世纪德国的民间传说,故事的名字叫做《骑士》(Der Ritter)。
这个传说可坑苦了我了,因为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水平太高了,闹得我看完这个故事都觉得“这不会是真的吧?”于是我趁着陪我老婆逛街的功夫,钻到书店里去找了一本《巴登符腾堡地区民间传说故事集》,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这么个故事,后来又跑到上去查,终于确定了这也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一部分。
有一个勇敢的骑士,被教会授命去杀一个邪恶的恶魔。这个恶魔专门偷本地村子里的小孩,然后吃掉这些小孩以增强法力。这个恶魔很瘦,很长,行动很敏捷,胃口也很大,攻击力很强,能造成恶魔属性伤害,还能够瞬间移动,非常难缠,之前教会也派了几个勇士去杀恶魔,但都被恶魔反杀了。
这位勇敢的骑士接受了上帝的赐福,上帝给了他一个带有神圣伤害的武器,这个武器据说是天上掉下来的星辰碎片所打造的,还给了他一身特制的铠甲,这个铠甲据说是用坚硬的岩石打磨而成的。骑士骑上了他的马,就出发去寻找很瘦很长的恶魔了。
几经艰辛,终于骑士在隐秘的森林里找到了这个恶魔,当时他刚刚吃掉了一个偷来的孩子。骑士一看到他,就勇敢的朝着它冲了过去,然后一枪刺中了恶魔。恶魔虽然被神圣的枪刺中,但并没有死,只是迅速的消失了,地上没有留下血迹,只留下了他刚刚吞下去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个孤儿,父母已经被恶魔杀掉了,骑士得知他的名字叫做本杰明,于是就收养了这个孩子,并把自己的武艺和装备都传给了孩子,从此以后,本杰明继承了父亲的遗志到处追踪着恶魔。
这个传说据说是在黑森林地区的一个古老传说,也是瘦长鬼影最早被人类记录的民间传说,可见瘦长鬼影古已有之,现在出现的鬼影,很可能就是当时骑士没有杀死的鬼影,它继续留在人间作祟。
这个传说到这里才完,上面那句也是帖子的一部分,就是因为这句话,才把我也忽悠到书店去找故事集了。
最有意思的是,这个“Thoreau Up”还给这个故事配了图,别忘了,这还是那个P图配话的帖子,所以这个帖子也是创作之一。
一帮人把一个帖子当个真事似的恶搞,我看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最高境界也就是如此了吧。
恶搞的人知道自己实在恶搞,那是因为大家都在Something Awful的平台上,可转载的人就不一定知道这是个恶搞了。
从一个平台上转到了另一个平台上,这些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故事就变成了真事,甚至有媒体记者在其他的平台上看到了这个故事,觉得自己碰到了一个大新闻,也没兴趣去核实真假,反正在网上一搜,还能搜出个民间故事来,那就说明这个事情是真的。
一个都市怪谈的要素基本上已经齐全了,这个故事有照片、有背景、还有历史典籍,貌似还差了点什么?
2009年6月20日,有几个脑洞挺大的小年轻,觉得瘦长鬼影这个题材真好,不过他们后来承认,喜欢上的不是这个题材,而是这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方式。这哥几个都是电影爱好者,最喜欢的影片就是《女巫布莱尔》(The Blair Witch Project),因为这个片子就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始祖级作品——伪纪实片,所以弄了个剧本,开始鼓捣这种伪纪实片,名字叫做《大理石黄蜂》(Marble Hornets),发布平台就是Youtube。
这系列视频到现在已经有87集了,中间铺设的内容实在太多manbetx万博全站,我也没来得及看完,只简单介绍一下剧情,让大家了解一下拍摄手法吧。
一个叫杰的男孩(扮演者是卓伊·瓦格纳,Troy Wagner),他有个好朋友叫做艾利克斯·克拉里(Alex Kralie,扮演者是乔瑟夫·德拉日,Joseph DeLage),这个艾利克斯三年前开始拍摄一部独立电影,名字叫做《大理石黄蜂》,这个片子一直拍到了两个月前,然后艾利克斯突然就从社交圈子里消失了,人也自闭了,问什么都不说,和谁也不再联系了。
在艾利克斯自闭前,他把一盘录像带交给了杰,还附上了一封信,信上说千万不要尝试和他谈论这个录像带的事情,杰莫名其妙,但看过录像带后就发现这个录像带就是没有拍完的《大理石黄蜂》。在看录像带的过程中,杰发现艾利克斯在拍摄过程中,不小心拍到了一些内容,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形体,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那其实就是瘦长鬼影。
艾利克斯拍到了这些内容后,就受到了一些莫名力量的干预,最终停止了这个影片的拍摄。
就连杰也因为看到了这个影片,受到了一个自称为操作人(the Operator)的骚扰,警告他不要再去看这个片子,销毁录像带,当然杰作为主角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于是,他的生活就受到了监视,公寓里也被安装了摄影机。
杰虽然很害怕,但惦记朋友的他还是决定揭开《大理石黄蜂》里的秘密。于是他费了很大的劲找到了之前拍摄过《大理石黄蜂》的团队成员们,然后回到拍摄地点的废旧公寓中去一探究竟,中间遇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故事,自己也离真相越来越近。
这个片子最终完善了瘦长鬼影这个都市怪谈的所有细节,比如瘦长鬼影有代理人,可以通过影响其他人的方式来操作他盯上的人,在瘦长鬼影杀人的时候,可能并通过直接的手段,而是假借他人之手等等。再回想一下文章开始之前我说的几个案例,你会发现,这不就是《大理石黄蜂》的情节么?
不过这个片子还没有完结,但看起来他们已经编不下去了。《大理石黄蜂》的Youtube频道已经沉寂了两年,故事就拍到了一半,用我们听得懂的说法就是:我看这系列要太监了。
《大理石黄蜂》是用生活视频的方式拍摄的影片,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拍摄设备也就是手机、DV等等家用设备,画质模糊,特效五毛钱都到不了,很多地方故意用了抖动、停机、黑屏等以假乱真的手法拍摄。
逼真的剧情、恐怖的氛围和五毛钱的特效,让《大理石黄蜂》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视频播放量过亿次,订阅人数达45万(别笑,这在Youtube上已经是大频道了),虽然频道里已经写明了这是一个创作作品,但还是迷惑了不少蠢人,甚至在他们之间还是流传着一种说法:其实这个电影是真的,只不过因为受到了瘦长鬼影的压力,不得不自己承认是假的,瘦长鬼影一直都在操作着这些人,讲大家引向一个瘦长鬼影认为对自己更有利的方向。
于是,本来生活就无聊的欧美年轻人中,就出现了很多中毒者和模仿者,包括捅了同学19刀的两个女孩,还有拿起刀来捅了妈妈的13岁女孩,这个年龄的特点就是“中二”,对于一些传说事物最容易信以为真,人云亦云,也因为瘦长鬼影的最初版本就和小孩子分不开,这就是为什么上面说到的几个案例年龄都基本相仿。
另外网络上还出现了一些模仿《大理石黄蜂》的视频作品,比如俄罗斯的几位青年,就喜欢拍这种吓唬人的视频,托了现在五毛钱视频软件的福,这类视频特别的多,有一段的视频最后,制作者还大喊“它抬头看见我了!我要死了!啊!我死了!”然后黑屏。
当然,这故事这么热闹,还有很多小说,他们或多或少的引用、完善着瘦长鬼影的传说。
一些不明真相的外国媒体,因为无法理解另一个语言群体的恶搞,把《大理石黄蜂》或者其他衍生作品的视频内容拿出来,放在新闻里当成爆炸新闻给报了出去,这让这起网络恶搞事件一下子成为了全世界都知名的都市怪谈,比如中文圈子里就又某个岛的电视台做过特别节目,弄了一堆专家和视频资料来分析这个瘦长的鬼影是什么东西,结合本地民俗,最后得出结论,这就是民间传说的虎姑婆啊!原来外国也有!
虎姑婆的故事就是一只老虎精在修行,必须吃几个小孩才能完全变成人,所以下山找小孩吃。下山后,它躲在一户人家门外偷听,知道妈妈要外出,屋子里只有一对姐弟,于是就变成姑婆的模样骗小孩开门进到屋子里去。睡到半夜,虎姑婆吃了弟弟,发出咀嚼的声音,姐姐听到后问虎姑婆在吃什么,虎姑婆说在吃花生,接着丢一块弟弟的手指头给姐姐,姐姐镇定的假装要上厕所,然后躲到门外的树上,等到虎姑婆发现要吃她时,她机智的要求虎姑婆烧一锅热水(另一说是热油)给她,并要求虎姑婆将热水吊到树上给她,她要自己跳到锅里,当虎姑婆把热水用绳子吊到树上时,姐姐叫虎姑婆闭上眼睛,张开嘴巴,然后把热水淋在虎姑婆喉咙里,虎姑婆便因此丧命了。
媒体学和民俗学专家安德鲁·佩克(Andrew Peck)把瘦长鬼影的成功归结于“互联网时代的高协作性”,什么叫高协作性呢?因为瘦长鬼影这个形象在一开始就被描述成为一个很模糊的概念manbetx新闻,这就让后面参与进来的人对这个形象有了扩展的可能,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想象力去添加新的故事,给瘦长鬼影添加新的能力。这些参与创作的人一边从别人的创作中吸取灵感,也同时激发了别人的创作灵感。虽然从来没有人规定过创作规范,但大家都自觉的遵守着这个生物的一些标准特性。
对,本来瘦长鬼影就是从克苏鲁神话里面获得的灵感,当然它本身也是克苏鲁神话的一部分,同样满足克苏鲁神话的创作特点——众包创作。
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之所以获得了如此的成功,很大程度是因为很少直接出现视觉上的恐怖,也就是说他很少准确描述一个生物的样貌,全靠读者脑补。但你读这些故事的时候,会觉得恐怖就在周围,每一个描述、每一个场景、每一分钟都让你觉得自己处在黑暗之中,那些在黑暗中正在看着你的长相恐怖、行为诡异的未知生物,随时准备给你来一套螺旋飞天军体拳,而所有的故事的结尾,都会让你体会到两个字——绝望。在《黑暗中的低语》和《敦威治恐怖事件》里,甚至就没有出现直接的怪物,全都是零敲碎打的细节,但就是这些细节,才让人对未知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洛夫克拉夫特和克苏鲁神话的每一个故事都在告诉你:人类在这种未知的力量前太渺小,所以不要去探知未知,那会招来灭顶之灾。
瘦长的鬼影就也如克苏鲁神话一样,只搭建了一个非视觉的框架,形成了某种相似的世界观,这使得后人有再次加工世界观的可能。